【巍澜】消夏篇-烧仙草 （五千字日常甜饼一发完）
#一个5000+的清水小甜饼
#想写写“沈教授丢了蹭课的老赵粉笔”这个神仙剧情，如果真的拍了被删的话，一人血书求剧组放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私心沈教授唱歌的桥段
#OOC请见谅
#主原著设定，但也有剧版设定，比如赵处的棒棒糖
#希望你喜欢
#请勿转载
沈巍急匆匆地踏入教室，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故而他走地有点急，于是在抬头后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后排那个穿着白t，叼着一根棒棒糖的人，正是今天早晨那个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坚称如果中午吃不到隔壁三条街上的烧仙草就一定会在如此酷暑日当场死亡的赵云澜。
当时沈巍还没说话，从门边挤进来的大庆已经毫不留情地开了嘲讽：“地府收你的时候你有脸说自己是被晒死的吗？还有你捂着肚子干嘛？这样滚你的腰不疼吗？”
赵云澜一把操起床头柜上的棒棒糖向大庆砸去，然而并没有用，大庆虽然日渐肥胖，但灵活地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跃便安稳地窝上了它的秋千式猫屋。
沈巍有点愣神，他听不得赵云澜说死字，哪怕他自己便出生于死亡成长于死亡。哪怕他知道这凡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有力量去伤害昆仑君。
“我还是去买吧。”他笑了笑，好脾气地说道，目光瞥到赵云澜揉着的腰，又不禁躲闪了一下，面上泛了点红，急急地出去了。
赵云澜的手一停，妈的，太好看了。
大庆啧啧称奇：“能欺骗沈教授这样的人，你的良心是被拿去做猫粮了吗？”
赵云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门的声音，掀了被子一跃而起：“做的狗粮，你昨天没吃出来吗？”大庆懒得理他，趴下去补眠，却被赵云澜一把掳在了怀里：“走了走了，出任务。”
英明神武的特调处处长用了10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出门，他今天有一个重大的任务在身，否则他是绝不会付出让美人在大热天穿过三条街的代价的——虽然美人自带凉气无惧酷暑，但是奴役美人，累在沈教授身上，伤的是赵处长的心。
这个任务得从头开始说起。昨天，特调处刚结束了一个大案子，赵处长大手一挥给大家放假两天，然后在众人鸟兽散之前，率先跑路开着车去接老婆，在楼下闲的转圈的时候，偶然听见两个女生彼此笑闹着路过，谈话中的关键词包括“沈老师”、“毕业表演”、“唱歌”以及无数的嘻嘻哈哈。又是两个后援会花痴粉，赵云澜傲娇地扭过了头，懒得细想少女们无望的肖想，反正也没什么新意……不对不对，沈老师的美每天都有新意……等等，沈老师唱歌？唱歌！
沈老师都没给我唱过歌！
于是沈老师下楼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兴师问罪的赵云澜。车子前脚驶出龙城大学的门，后脚赵云澜就摆出了恶狠狠的表情：“说！你们毕业晚会什么时候！”
沈巍搞不清楚他又在演哪一出，乖乖回答：“大概是下周或者下下周吧？我不太清楚。”
赵云澜拉长了语调：“哦……”
沈巍不解，转过头询问地看着他。
赵云澜哼哼唧唧，吊足了沈巍的心思才慢吞吞道：“沈教授真的不知道？我可听说沈教授毕业晚会还有表演啊？”
沈教授大惑，刚欲辩解，赵云澜却正演到兴头上，怒目一瞪：“没有老子允许，你竟然出去卖艺？”
沈巍无语，半晌才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学生们随口商量着吧。”他又看了看赵云澜，小心翼翼：“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不会去的。”
沈教授一万年如一日，像良家妇女一般乖巧听话，赵云澜的戏瘾忽地被浇灭了，有点不忍心，但写好的台词还是顺嘴而出：“其实我觉得这班小崽子挺有想法的。我也想听你唱歌，嘿嘿，还有跳舞，我看又唱又跳更不错。”
沈巍呆了一下，霎时脸色变得通红：“你别想了，这些，这些事情，我怎么做得来！”
赵云澜顺着想了想，越发来劲，陷入自己的想象无法自拔：“宝贝，真的挺不错的。要不当成哪个周末的家庭活动吧，嘿嘿，有利于增进你我的感情。”
沈巍才不要理他。但是赵云澜跟牛皮糖似的，在他身后晃来晃去，还要时不时荒腔走板地唱上两句，沈巍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他甚至在旁边跳了一段姿势怪异的广场风交际舞。
沈巍受不了他，擦了手一把把他压在冰箱上，赵云澜才不怕他，一边抬起腿蹭他，一边在他耳边低低地笑：“我都给官人唱了这么多首了，官人难道不回馈我一个？”他的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眨了眨眼：“礼尚往来嘛。”
沈巍的词库里没有什么能表示此时心情的话，但简而言之，办了他！两人正在火热之际，浪回来的大庆从门缝里砸了进来，又一次得罪了领导和，大领导。
沈巍的呼吸在大庆不慌不忙地逃走之后平复了一会儿，然后赵云澜就听到了他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沈巍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你真的想……”
啊？这么纯情的吗？
“我，我唱的不好……”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神仙昆仑在线表演升天！
沈巍开始唱一首调子有点老的歌，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调子也唱的不太确定，可他的声音极好听，赵云澜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于是沈巍肉眼可见的紧张了，然后在第三句一抖，走了调。
赵云澜反应极快，毫不吝啬地鼓掌：“好，好听！太好听了！”
沈巍不语，突然有些羞愤地凑上来，力道大地似乎是想让赵云澜忘却一切。
赵云澜，当然没忘。
不论是毕业晚会，还是昨晚那个唱歌的美人，他都没忘。但是首先，他要先去搞清楚这个毕业晚会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看完那样的场景之后，他更不能，决不能让自己家沈教授抛头露面！任由一群心怀不轨的少男少女花痴储存进脑海当中的素材库！
他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现场取证，直接从敌人的口中探知消息。在什么地方能收集到最多最新鲜的沈教授第一手资料呢？在沈教授的课上。但是这件事一旦在沈教授眼皮底下就毫无成功的可能，而沈教授又是一个在上课前5分钟就已经进教室开始准备的优秀教师。为此，赵云澜惊喜设计了“夏日烧仙草”的戏码，为的就是调巍离山。
大庆“……”了一会儿，艰难开口：“这就是你的任务？”
“Yes！”赵云澜理所当然，毫不迟疑。
“喵了个咪！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领导！公器私用！呸，非法加班！你想知道沈老师的八卦上微博搜就好了，在超话发个帖子三分钟之内回复就能给你把前因后果扒出来做成长微博！你根本就是想趁机蹭课！你自己色欲熏心就算了，打扰你猫爷爷补觉干什么！”
赵云澜一脸不耐烦：“你以为我喜欢带你这只死猫谈恋爱？你的任务是引开那些和你一样电灯泡的学生，别打扰老子二人世界。”
大庆看准红灯关口，恶狠狠地给了他一爪子。
沈教授的课几学期如一日的人气爆棚，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教室已经塞的满满当当，而且这门课的抢座准则还是从头排开始往后抢。赵云澜看准了后排还剩一个位置，赶忙挤过去坐下。
隔壁的眼镜小哥看着有点呆，迅速接受了赵云澜“出了社会还想多学点知识提高文化修养”的鬼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眼熟地经常在他们沈老师的楼下转悠。但是与此同时他真的完全对沈教授的八卦没有任何了解，最后还是在前一排两个女生眼尖地发现赵云澜之后来给他做了科普。
赵处长在两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叙述和她们展示的各种论坛投票中理清了前因后果。
龙城大学每年的毕业晚会都会评选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然后由老师和在场学生做几个简单的互动，也就是玩玩小游戏抽抽奖什么的。但是今年的学生会不甘于老路，搞了一个新的玩法，让论坛投票中得票最高的老师和学生一起表演节目。
论坛投票的结果因为太没悬念被八卦群众弃之脑后，现在争论的重点是请沈巍老师参加什么节目，以此分为了“唱歌派”和“跳舞派”，还有一派与赵云澜不谋而合，为“又唱又跳派”。“唱歌派”坚称沈老师上课声音那么好听，念诗的时候让人一秒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如果沈老师唱歌，开头的那一秒我就直接怀孕了！”“跳舞派”不甘落后，表示看看沈老师板书时候衬衫下隐隐发力的肌肉，看看露出来的手腕、脖颈，“我实名注册为沈老师的肉体饭！”“又唱又跳派”猥琐地伸出魔掌，表示加入我们吧，想要的都有，唯一的问题就是之后的视频不知道你们要撸几遍。
赵云澜目瞪口呆于这些当代大学生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不务正业水平。一时竟不知道是直接掐灭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先为他们摇旗呐喊。
沈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他稳了稳心神，将手中的讲义放下，不轻不重地说：“开始上课了，同学们不要再吃零食了，把手机收起来。”
赵云澜从善如流地咬碎了棒棒糖。
沈巍的课讲得很好，可是听他讲古文，不知怎么让赵云澜和睡前沈老师温声念的《蔬菜种植技术》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他最近忙案子本来就睡眠不足，昨天又和沈巍胡闹了一番，加上今早忙慌慌地冲来，实在有些精力不济，在沈巍平稳的声线里，渐渐有点意识模糊地睡去。
奋笔疾书的眼镜小哥发现，好似从未往这个方向投来目光的沈老师突然稍顿了一下，然后有些生涩地调低了话筒的声音。
赵云澜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的，他靠在椅背上清醒了一下，才睁眼理清了思路。
沈巍有些局促地站在台上，现在是课间休息的时间，旁边一个高挑又干练的小姑娘，又害羞又大胆地对他说什么，下面一片起哄声。赵云澜睡眼朦胧中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当庭表白了，再一听才发现有些不对。
沈巍摆了摆手：“老师真的不太擅长这个，给你们当当观众的话请一定给我留个位置，但是我自己是真的不行。”
小姑娘不死心，一边对底下使眼色，一边笑道：“老师也有这一届毕业的学生，都最后一次了，老师不满足我们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下面一片叽叽喳喳的笑声混合着打铃的响声。
赵云澜回过味来了，这是在和沈老师摊牌逼宫呢。他往后靠了靠，预备看戏。正对上沈教授发现他醒了而投来的求助的目光。
赵云澜琢磨了一下，这个时候应该表示鼓励，于是回了一个“宝贝你明明唱得很好不要害怕”的眼神。然而沈教授显然会错了意。
他招架不来学生们越来越高涨的热情，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下不来台。好歹上课铃拯救了他，于是他忙忙地对负责的女学生说：“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讨论，现在先回到座位上去上课。”脑海中不免想起昨晚自己唱跑调的那支歌，于是收到的赵云澜的信息也不禁被他曲解成了“哈哈哈哈就你昨晚那唱功千万别丢人现眼了哈哈哈”的意思。一时羞愤之下，拍了拍桌：“不要再闹了，先上课。”
下面还有人要起哄，沈教授眼皮一抬，手中的粉笔笔直而凌厉地飞向——
一句话都没说的看戏群众赵云澜的方向，却在最后一秒卸了力，被赵云澜一把抓在手里。
眼镜小哥目瞪口呆地看着“躺着也中枪”的“蹭课男”赵云澜，半晌才愣愣地为他崇拜的沈教授说了句话：“沈教授不是故意的，他平时很温柔的。”
赵云澜笑笑：“没事。”却并不看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沈教授的方向。然后从随身的公务包里翻出了一个出现场用的透明小型物证袋，将那根粉笔吹了吹，珍之重之地放了进去，妥帖地塞进了口袋，还不忘拉上了拉链。最后还冲讲台上眨了眨眼。
什么故意不故意，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你在众人中一言不发，可我一眼望去只看到你。
下课之后，学生们慢慢离去，最后只剩下准备劝说沈巍的那几个女生和心怀不轨的赵云澜。争取到两盘小黄鱼加班费的“萌猫”大庆出卖色相去引开几个学生，领头的那个女生还要再说，早先为赵云澜“传道解惑”的那个女生却拉住了她，向走下来的赵云澜那使了使颜色，然后和沈巍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赵云澜插着口袋从阶梯上慢悠悠地提溜下来，和沈教授一起往他的办公室走去。沈巍从左手边的抽屉中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来是包好的一份盛在小碗里的烧仙草。被他用法力护着，在六月的夏日里渗着让人嘴馋的凉意。这家烧仙草做得极好，可面店的老板坚称这不是自己的主业，每天只肯做一小桶，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中午早就卖没了，沈巍怕买不到，不惜赶在上课前跑一趟，又怕办公室炎热，才小心翼翼地放在铁盒里施了法保温。
“给你过个目，”他说，声音清冽，好像比那烧仙草更解渴，“但你得回家再吃，现在吃凉了出去再着了暑，该闹肚子的。”
“一切听从你的安排，”赵云澜舔了舔嘴唇，“我现在也不想吃烧仙草。”
那你想吃什么？沈巍没有问出口，赵云澜刚刚被舔湿的嘴唇已经凑了上来，他要和他交换一个吻，这个吻温柔又缱绻，如同要把那个烧仙草里碎碎的爱意都绵密地还给自己似的。
下午沈巍消失了一会儿，赵云澜也没太在意，带着耳机在电脑前打了一下午游戏。晚上回来的沈巍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底下的味道。赵云澜没说什么。
晚上他死缠着沈巍，一副要把前几天加班的份补上的样子，沈巍一边回应，一边意志不是很坚决的地把他往外推：“等等，等等……”，可是赵云澜的行动力异于常人，况且沈教授的白莲花属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云澜从来坚定先做再说的行动准则。
精疲力竭之际，他听见去而复返的沈教授重新在他床边坐下，他想和他说话，问问他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去那里，但终究有些乏力。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耳畔响起一个人的哼吟。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沈巍低着眉，在唱一段很熟悉却又说不出名字的歌。
他不好意思看赵云澜，但是那双眼睛不用看，也一定盛满了无边的温柔，他不再像昨天那般不确定，大概是对这个调子更熟。他的声音很好听，恰到好处的清澈和低沉。这个曲调悠长，少有婉转，每一下都拂过赵云澜的心上，他只是想不起来，不自觉捏了沈巍一下。
沈巍停了，有些惶恐又期待地看着他。
赵云澜直觉一闪：“你今天不会是去下面练歌了吧？”
沈巍一愣，赵云澜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一口气，又好笑又心疼，半晌才轻轻道：“你要不还是去参加那个毕业晚会吧，你的学生都挺期待的……大学毕业了，以后也少有那么单纯的时光了。”他有点困，还是撑着继续：“不过，你可别上去劲歌热舞的，我们这么一把年纪了，吓到年轻人不好……也别唱那些情歌，靡靡之音，不利于祖国的花朵成长……我看你上去唱个《难忘今宵》就很好，根正苗红还符合气氛……”
沈巍轻轻地帮这个困得睁不开眼睛还坚持鬼话连篇的人把被子掖好，听见他和交代什么似的碎碎念：“尤其是刚刚这首歌，你可千万别唱给那些小兔崽子听……”
他的呼吸慢慢平稳，安心地睡着了。
沈巍想起万年前的凡间，他带他游走山川，在夜间兴之所至，给他唱过一首不成曲的小调。调子悠长又遥远，现在闭上眼，他仿佛还能望见当日昆仑无边的山和树，川和河。
那时也有月光清冽，吻在相同的枕边人的脸上。
END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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