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七海的风

困于小情小爱的俗人

【巍澜】消夏篇-上火 (清水日常甜饼)

#5000+清水甜饼一发完

#OOC见谅

#请勿转载

#主原著设定,掺杂剧版设定,可能含有少量私设

#希望你喜欢



六月下旬,夏至已过,日修夜短,蝉鸣四起。学校放假了,领导家的教授终日无事,每天来特调处打卡兼职,但本该心情极佳的赵处长却似有不虞。

四年一次的六月世界杯,是球迷的狂欢。赵处长也不例外,每天熬夜看球,啤酒小龙虾,生龙活虎地耍了一周,然后悲剧地发现——

上火了。

这件事本来糙汉如赵云澜是绝对不会在意的。上火嘛,又不是摔断腿瞎了眼,过两天就啥事都没了。但是赵处家有个沈教授很在意,案牍前累了半尺的书,仔细翻阅对照。

熬夜,有了。情绪激动,有了。房事过频……

沈教授丢了笔,面红耳赤,决定去给赵云澜做蜂蜜梨子水。

赵云澜这几天过的不是很完美,每天黄瓜西红柿绿豆汁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沈巍对他避之不及,每天晚上要和他分床睡,一副生怕他用强的小姑娘样。

妈的,到底谁睡谁啊。赵云澜恨得牙痒痒。

欲求不满、欲火中烧、欲壑难填的赵处长心情暴躁,看着端坐在一边专心研读“今夏最流行的十款去火小菜”的吃不到嘴的沈美人就更加暴躁。

运气不是很好的小郭进来撞了枪口,出去得到了大庆的真传:“我最近都不回家睡,就你傻,可劲在一个独守空床的老男人面前瞎晃。”

“是,你不回家睡。明天我回去见太后,你也别跟着回来。”准备下班的赵云澜冷笑着从里间出来。

大庆一秒乖巧,噌地就跳上了赵云澜的肩膀,差点没把赵云澜撞倒。

 

晚上,沈巍献宝一样的从冰箱里捧了一个棕色液体的瓶子出来:“你先喝点这个。”

沈巍刚刚洗了澡,蒙蒙的水汽越发衬的他眼中波光流转。赵云澜为色所迷,就算沈巍端的是毒药他也能一口闷了,何况沈巍怎么可能给他下毒,一把开了盖子就豪气冲天地喝了一大口,苦味霎时间横冲直撞地碾过舌根,熏得他只想一口吐出来,赵云澜这才皱着眉头去看那瓶子,只见瓶身上书两字:“凉茶”。

只听沈巍小媳妇一样地在旁边细细解释:“老广州的凉茶最是清热解火,我捎了一点来。”

赵云澜懒得去想沈巍是如何千里迢迢去广州“捎了一点”凉茶,反正对于堂堂斩魂使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也太难喝了吧?王老吉不是这个味道的啊?”

“正宗的广式凉茶用草药煮的,虽然苦了点,但是有利于降火去湿,还有回甘。你再多喝点。”

赵云澜邪笑:“要我喝可以,但是美人得陪我。”

沈巍不置可否地端起杯子要喝,赵云澜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一个巧力将沈巍揽进怀里:“不是这种陪法,”他仰头喝了一口,苦味渐渐在嘴里发散开来,他凑上前去,触到沈巍的唇,那唇一碰便开,他将凉茶渡过去,把苦味分了一半给沈巍,他细细地尝着,倒对这凉茶生出了一丝留恋之心。

“果然有回甘。”他推开了一点,低低的笑道。

沈巍的眼里微微有些变化,赵云澜还要不知分寸地挨过来:“老婆,我教教你,男人上火呢,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泻火……”

他那双胡作非为的手上上下下地溜着,似乎是要用指尖在沈巍的背上作画,沈巍有点生气,想跟他解释这个“上火”和那个“上火”,分明是有些不同的。但赵云澜的指尖太过温暖,在他有些凉意的肌肤上划过,带起一簇簇火苗,他的火气便不知不觉转移了方向,于是他猛地向前,又吻上了肆意作乱的赵云澜,单手一扬,那窗帘便“哗”地拉上,掩住了一夜的春色。

 

第二天醒来的沈巍悔不当初,生恨自己意志不坚定,他怎么就,怎么就又着了赵云澜的道!

赵云澜心情极好,优哉游哉地哼了小调,装了大包小包,带着猫和老婆回家面圣。

中午吃水饺,赵云澜的妈妈自己和面拌馅,赵云澜他们来了正好开包。沈巍抓紧时间和赵母讨论降火的方子,而大庆则被贴心地配了一个逗猫神器,绑着小鱼模型,会自动呼啦呼啦转的那种。万年猫爷大庆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本来气哼哼地宁死不屈,却到底抵不过本性,动不动去看两眼,不知不觉中竟然追着玩了起来。

赵云澜:“噗。”

大庆“咔”地停住了,碍于太皇太后在场不能发作,只能暗地里冲他亮了亮爪子。

沈巍用手肘把自己的包推给赵云澜:“我给你带了冰镇的绿豆汤。”手上不停,灵巧地捻过一张太后擀的皮,舀一勺馅,压过两头,叠出整齐的褶子,最后捏在两手中一按,一个胖乎乎的饺子便加入了盘子中的队伍。

赵母对沈巍熟练的技术赞不绝口,赵云澜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也要与有荣焉:“我老婆贤惠吧?我眼光好吧?”

坐在一旁全神贯注看报纸的赵父先冷笑一声:“呵。”

赵云澜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却沉了几分,赵母长期身处于赵氏父子之中,猛地出现一个君子端方的沈巍,那是越看越喜欢。但赵父从头至尾都有些别扭,对沈巍总是不冷不热的。

赵母斜了他一眼,转身嫌弃赵云澜:“你看你那样,从前还会擀个皮,虽然那皮丑的吧,面粉这个亲妈都不认,现在倒好,所有的事都推给小沈做,你就操着手享福了是吧。”

赵云澜抱着手,摇着椅子,一前一后地贫嘴:“那可不,一家出一个劳动力就行了是吧。做人做事要公平,您有本事拉上我爹,否则我们家这就算达标了。”

沈巍抿着笑听赵云澜和他妈妈撒娇废话,手上动作不停,转眼间已经包了三列。他从前不过什么年,鬼王的日子长到用万年来计算,他一个人孤寂,也不搞什么阖家团圆。包饺子反而是为了当个消遣,也无所谓吃不吃,包饺子从头到尾工序繁琐,于是包的时候能浪费一点时间,吃的时候又能浪费一点时间,这样长长的日子才能稍微不那么难熬一点。

他上次来赵云澜家吃饺子的时候,还没够格参与包饺子的过程,只能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小小口地喝茶。现在虽然仍有些放不开,但到底也被算做是半个自家人,斩魂使这个劳动力当的可谓是心甘情愿,心头甜蜜了。

 

吃过午饭,赵云澜妄图带着沈巍开溜,没想到被来串门的表姑撞了个正着。表姑带了自己表姐生的一双儿女,大的一个女孩子来年要升五年级,小的一个儿子刚满了七个月。

赵云澜自忖对孩子毫无兴趣,但小的这个长得极好看,眼睛圆溜溜,最喜和人对视,认真的看着你像是要探索什么似的,末了又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赵母喜欢的紧,抱过来细细端详,连声哄着,连一直不苟言笑的赵父也忍不住过来看了看。

大一点的女孩子苦逼地背了一个书包,平时妈妈看的紧,周六被丢给外婆看,外婆害怕背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串个亲戚也要叫小姑娘带着作业,表现一个“争分夺秒”的样子。没聊两句,表姑问到沈巍的职业,赵云澜心中警铃大作,暗叫不好。那厢赵母已经回答上了:“小沈在龙大当教授呢,教中文。”

表姑眼睛转转,无辜的沈教授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果然,还不等赵云澜想出什么托词,表姑已经开口:“那小沈教教我们家这丫头?这丫头别的都学得不错,作文差了点,她妈妈老说要出去报什么作文班,我看小沈你一个中文系大教授在这里,哪里比不上外面那些两嘴一嘚啵的作文老师?”

赵云澜赶忙上前去拦:“沈巍他平时教的是古文,这古文哪里和小学生作文一样呢?”说到这里他自觉不对,慌忙亡羊补牢:“教出个八股文可怎么是好……”

表姑眨了眨眼:“古文好啊,现在的小朋友写作文就是缺了点古意,是吧,学点古文,这个水准一下就上去了。人家说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赵云澜你看你和人家沈教授比比,人家多有气质对吧,大姑看着都喜欢,现在有对象了?”

这话一出,空气里便萦绕了一丝不尴不尬的气氛。赵云澜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可不,我对象,当然有气质。”

表姑一愣,回想起进门时赵云澜和沈巍一并靠在沙发上坐着,茶几上却分明只有一个杯子。这才觉出些不对劲来,再看看赵父赵母神色坦然,自悔失言,忙赔笑道:“你看大姑可不是有些糊涂了,小沈你不要见怪……”

沈巍笑笑,体贴地上前一步:“我虽然没教过小学生,但是帮忙看看作业还是可以的。要不大姑你们先聊,我带小姑娘进去写作业?”

表姑连忙点头,看着沈巍带着小姑娘进了里间,方才和赵母说笑着坐下。

赵云澜最烦这些婆婆妈妈的家常,还不如看美人教孩子念书呢。于是他陪坐了一会儿,就寻了个空找沈巍去了。

表姑见赵云澜离开,遂拉了赵母的手,压低声问道:“他是认真的?现在他年纪轻,胡闹着还好,过两年要是不早点成家立业……你们也想早点抱上孙子吧!”

还没等赵母说什么,一直无话的赵父突然咳嗽了一声,抖了抖报纸,四四方方地说:“我看现在没什么不好。”

表姑一愣,赵母拍了拍她,想了想才道:“赵云澜儿子的事我管不着。自己的儿子,我就盼望着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找一个知冷暖的人就行了。”

表姑怔了怔,想起沈巍那副温温顺顺又四平八稳的样子,叹了口气:“是我多管闲事了,反正都是找一个人过一辈子。到底他高兴就好。”

 

到底吃了晚饭,赵云澜和沈巍才抱着大庆和两盒小鱼干离开二老家。

赵云澜开着车,不知道在入神地想什么。沈巍却忆起下午表姑说的话。他和赵云澜,一个是斩魂使,一个是大荒山圣,皆是耳聪目明,表姑压低声音的那几句话,两人都是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沈巍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心里却已经转了几轮。他拿的准赵云澜对自己的心意,必不会在乎什么子嗣后代,但到底赵云澜与赵父赵母人间父子母子一场,他想到赵云澜可能为此为难,便也为难于他的为难。

沈巍纠结于自己的思绪,竟没发现赵云澜并未往他们在龙大旁边的家开去,而是停在了赵父赵母家附近的一个公园。

“沈大教授赏脸散个步?”赵云澜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挑眉,“大庆这家伙该减肥了,就当陪它做做运动。”

大庆嗷地一声从后座扑上来:“别拿我当借口!否则我真的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们散步!”

赵云澜没心情理他,这个公园有一条长长的沿河步道,绿化做的很好,夏天的夜晚伴着远处的广场舞声散步,也别有一番意趣。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个公园玩。”赵云澜给沈巍指点,看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叹着气开口:“你不会在想表姑说过的话吧?我就怕你想多。”

沈巍扫了他一眼。

“表姑也没想拆散我们,再说你没听到咱爹咱妈说啥了吗?太皇和太后都同意了,你管其他藩王想什么呢。”

沈巍想起赵父赵母下午的回应:“你爸爸妈妈对我很好。”

赵云澜不满:“什么你的我的,咱爸咱妈。”他复又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起来你别看我爸平时那副样子,其实关键时候他果然是站在你我这一边的。”

他停下来拉了沈巍的手:“他其实很满意你的。但是……你总得给他一些别扭的时间吧。再说,就算他两不同意了,就算哪一天他们为了崽的事要逼我们分手,你会愿意?”

沈巍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又马上低了下去,沉沉道:“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放手的。”

“那不就行了嘛。”赵云澜扯着他往前走,又状似闲聊地逗他开心,“其实我常常想着我这个人吧,没个正形,肯定不适合当爹,我要是养儿子估计能养出一堆目无法纪的废物。呃……我多少会管一点,大恶估计做不了,但是当个侠盗我觉得有可能,劫富济贫,嘿嘿嘿,很酷。”

“你确实在一世有过一个侠盗儿子,”沈巍不咸不淡地开口,“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一个人游历江湖去了,你当时是一个地方富商,感觉自己脸都要丢尽了。他十年后在江湖上很是混出了一方天地,回来见你,您老快六十了,仍然举着一根棍子冲出来就要打他。”

“啊?”赵云澜顿觉尴尬,“哈哈哈……”

沈巍看了他一眼,语气不觉得含了笑:“你的儿子女儿,都很有灵气。无论贫富,无论选择哪一路人生,都不是常人。想来虽然你栖身凡胎,但到底是你的骨肉,慧根已种。”

赵云澜见沈巍已不再纠结,便也放松了下来,夜晚的风吹得他有点懒懒地:“你倒什么都知道。”

夜色温柔,沈巍的嗓音也衬得柔软:“你在仕途上发展最顺利的一个儿子,做了当朝的宰相,三代荣华,不过最后抄家了,你有福气,没看到。你还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做了后宫的妃子,虽然一生没得过恩宠,深宫中倒也自得其乐。”

赵云澜听着听着,突然有点膈应:“你这么一股脑地和我说,我老觉得像是我这辈子四处留情,生了无数私生子……”

沈巍不理他满嘴跑火车:“你有过一个诗人儿子,文冠京华,他小的时候有一次在路上追耍,撞到了我,我看你远远走来,不敢多留,匆匆走了。”

赵云澜静了静,他突然意识到在他无数的生生世世中,曾经有个人扮做他沿街路上的小贩、私塾门口路过的马夫、高高庙堂之侧的小厮。这个人只会远远地看着他,不敢靠近,不敢留恋,却长长久久地注视。

这个人是他一个人的史官,他用目光为笔,记下他每一场轮回里的婚丧嫁娶、开始与结束。他看过他子孙满堂,也看过他妻离子散,看过他金榜题名,也看过他锒铛入狱。这个人默默地看着他出生,又默默地看着他死亡,然后静静地等待他的魂魄和印记某一日再次出现。

这个人更曾经准备就这样不打扰地看着他生生世世,然后不发一言去赴约身殉大荒。

这个人给他的目光,从万年前的那一眼开始,就再也没有变过。

此时,他比任何一刻都更想要拽紧这个人,把那温柔、缱绻、深情又忍痛的生生世世的目光还给他。

于是他照做了,他将沈巍拉近一片黑暗里,吻了过去。

沈巍不知道剧情为什么会从“讲那从前的故事”变得这么肉欲,但他还是回应了这个吻,他的舌尖闯进赵云澜的口腔,然后在那里舔到了一个小包。

赵云澜嘶地一声叫了出来。

沈巍立刻面无表情了。

赵云澜顿觉大事不妙,赶紧凑上去讨好:“沈巍,沈教授,沈美人,小巍,巍巍,老婆……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不让我喝凉茶和分房睡,我做什么都可以……要不我表演一个同时跪键盘和搓衣板给你看?”

沈巍铁面无私,抽了手转身就走。

赵云澜没皮没脸,急急地追了上去。

夏夜千万年来没有区别,微风伴着汗湿,蝉鸣带来花香,有情人相伴,便觉天涯海角,比不上此时情意绵长。


END


日常询问自己,为什么两位老师演绎地这么甜,我还在写这种没有意义的清水日常???

今天我也要吹两位老师,希望两位老师影途顺利,友谊长青。


评论(47)

热度(670)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